我的风俗店打工生活(40)

40) 分歧

店长认为，在香兰这个中国Pub里面有棕色皮肤的菲律宾人陪酒，有点不伦不类。再有一点，立川有不少菲律宾Pub，Lily如果真的入行了，估计也干不长，没干几天熟悉了情况就会找她的同胞的店里去做。而且根据以往经验来看，菲律宾人的纪律性不强，很不好管理。

而妈妈桑则不以为然，她说店里现在正缺的就是年轻女孩儿，笑翔现在抓的年轻客人，看到店里的那些老女人的面孔一半以上转身就走，剩下的一般即使勉强留在店里也成不了回头客。如果能多进来几个像Lily这样的年轻女孩儿，则利于香兰吸引年轻客人，提高店里的营业额。

两个人争论了一番后，妈妈桑做了总结发言：“明日、面接して、ビザに問題がなければ、とりあえず入れてみよう。”（明天面试，如果签证没问题的话，就让她先干干试试。）

店长见妈妈下了结论，也就不说什么了。

店长跟妈妈桑这种意见上的分歧经常会出现，之前在是否用Emily的这件事情上，两个人也有过类似的分歧。Emily是留学签证，店长一开始就主张不用她，说立川距离入管近（注： 入管是入国管理局的简称，在立川有一个支所。），容易被入管盯上，一旦入管联合警察冲店，如果抓到留学生身份的Emily，又会像两年前一样，留学生被遣返，店里被停业整顿，大伤元气。

而妈妈桑则坚决主张用Emily，为了说服店长，她想了很多变通的方法，比如让Emily的出勤时间尽量变短，只在10点以后上班，减少风险。Emily的名字也不会出现在女孩儿的名册，业绩表，出勤表上，不留下一丝证据。而且还煞费苦心的让千叶和Emily对了口实，一旦被冲店，Emily就一口咬死说是千叶的朋友，只是碰巧来店里玩的，而不是店里的做接待拿工资的陪酒女。

其他的分歧也有。妈妈桑为了吸引客户，主张搞【制服诱惑】的活动，比如周一水手服，周二护士服，周三旗袍，周四OL制服，等等。店长则反对，说“中途半端”（不伦不类），Pub不像Pub，搞得像PinkSalon等风俗店一样。再说店里女孩儿年龄偏高，穿水手服装学生都不像，反而把客人吓到了。妈妈桑最后还是不顾店长反对，试了一周，效果确实不好，客人和女孩儿的抱怨也比较多，只能作罢。

店长和妈妈桑意见上的分歧，往大了说正好反映了中日两国国民的民族性。店长代表了日本人，循规蹈矩，墨守陈规，小心翼翼，而妈妈桑则代表了中国人，利益优先，灵活变通，善于耍小聪明以及钻制度的空子。

作为店的经营管理者，有分歧不奇怪，奇怪的是，每次意见出现分歧的时候，店长都会听从妈妈桑的决定 —— 仿佛公司里上下级的关系一样。笑翔对店长和妈妈桑的之间的关系有点困惑，刚来店里的时候觉得店里的一把手是店长，而现在看来妈妈桑的地位好像比店长还要高一些。

一夜无话。

第二天开店前，Lily竟然真的来面试了。负责面试的不是店长，是妈妈桑。由于担心Lily日语不是很给力，两个人交谈的时候，妈妈桑把笑翔叫到身边“作陪”，充当一下翻译。出乎笑翔意料，Lily的日语基本会话能力还是有一点的，虽然口音很重也不是很流利，但跟妈妈桑的交流基本上没有问题。笑翔最初担心她没法跟客人交流，有点杞人忧天了，毕竟人家继父是日本人，还在语言学校学习，最起码的日语会话能力还是有的。

妈妈桑主要还是关心Lily的签证，当得知Lily是母亲的陪嫁品，拿的定住签证的时候，立刻就进入正题，希望她今天立马就“试出勤”。

Lily点点头，同意了。

妈妈桑打量了一下Lily的身材，把刚入店上班的澄子叫过来，让她借给Lily一件Dress（晚礼服），并指示她带着Lily去了休息室换衣服。

Lily进休息室之前回头望着笑翔。笑翔从她的清澈的眼神里看到了些许的不安。笑翔冲她笑了笑，做了个鬼脸，指了指自己，挥了挥拳头，意思是你放心，这里有我呢。

笑翔见没自己什么事儿了，刚想起身告辞下楼，却被妈妈桑拉住了衣角。妈妈桑瞅瞅周围，压低声音说：“跟店长商量过了，今天的工资会给你加一万。本来介绍女孩儿进店，女孩儿干满一个月才会给介绍人介绍费。因为你是第一次，所以破例先把介绍费给你。以后也要加油啊。”

笑翔愣住了，因为第一次听说给店里介绍女孩还能拿介绍费。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。

妈妈桑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一直注视着笑翔的反应，见笑翔不说话，明眸一转，拍了一下笑翔的肩膀说，“嫌少吗？如果她能在店里工作一个月，到时候再给你1万。”

笑翔这才反应过来，连声道谢。

“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，得来全不费工夫啊”笑翔想到。

突然心念一闪，恍然大悟，拍了下脑门，之前一直看到邻居Kyabakura店里的那些发纸的跟路上素不相识的小姑娘们打招呼，笑翔还以为是搭讪（ナンパ），还笑这些人真无聊。其实他们并不只是在搭讪，另一层目的是想把这些女孩儿拉近店里做陪酒，拿介绍费增加收入。

像笑翔把Lily哄到店里做陪酒女（ホステス）的这种“诱良为娼”的行为，在风俗行业里有一个专业的术语叫“スカウト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