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7) 流放?
从风俗店出来的笑翔有点儿失魂落魄 —— 自己朝思梦想的心上人,为什么会在风俗店里打工呢? 从笑翔当年刚踏上日本列岛,还是个语言学校学生的时候,就跟风俗女侧上了关系。他不禁长叹一声,“上天为什么要如此的折磨自己呢?难道这就是他的宿命吗?”
照片上的“花莲”,正式那天笑翔在冷雨夜相识的“灰姑娘”。他把没带雨伞的她送到了车站,还鼓足勇气要了电话号码,虽然只得到了号码的前3位,却也算留下了今后结识的希望,毕竟灰姑娘答应笑翔,下次如果有缘见面还会在给笑翔中间的4位号码。后来,笑翔在杂货店上楼的时候再次见到了灰姑娘的身影,却与她擦肩而过。难怪她那天在杂货店里挑选只有女高中生才穿的水手服,原来“水手服”是她工作的制服!
笑翔叹了口气,又摇了摇头,他无法把如此清纯美丽的女孩儿跟一个风俗女联系到一起。却又不得不面对残酷的现实。 自己心目中的灰姑娘,竟然是一个风俗女花莲。
笑翔用没受伤的右手把玩着手里的圆珠笔,想象着之前发生的一幕 —— 花莲在休息的时候听到楼下有争吵声,打开窗见到笑翔在跟大桥打架,看到笑翔吃亏,就扔出了手中的圆珠笔,打在大桥的脑袋上。。。
笑翔回到香兰,跟店长告假。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,他没法心平气和的工作下去,需要独自静一静。店长毫不犹豫的同意了,叮嘱笑翔回去好好休息。中村却拍了拍笑翔的肩膀,意味深长的说,“小伙子,还是年轻气盛啊,好自为之吧。”
笑翔笑了笑,并道了声谢,跟大家告辞,下楼直奔停车场而去。
笑翔当然理解不了中村的拍肩膀的“意味”,但中村已经知道了内幕,因为他听到了“社长”打给妈妈桑的电话。“社长”听了大桥的上门诉苦后,马上就打电话跟妈妈桑确认情况。
妈妈桑当然知道情况了,因为她本人就是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。两个人打架的表面原因无非就是争地盘,挣客人,但争地盘挣客人的根源在于什么? 在于两个店之间的作业范围不清楚。
香兰和按摩店本来一个是陪酒店,一个是纯风俗店,井水不犯河水,没有利益冲突,。但妈妈桑考虑两个店背后一个老板的关联关系,再加上之前香兰的生意不太好,就开始鼓励楼下按摩店的发纸的给香兰拉客人,并给与佣金,开了“越界发纸”的口子。后来笑翔来之后,见按摩店可以给香兰发纸,于是在争得店长同意的情况下,也开始做按摩店的揽客生意。这样一来,彼此都开始“越界发纸”,矛盾越来越多,最后集中爆发了就是这次干仗。
所以在这次事件里,妈妈桑的责任应该是最大的。是她推动了“越界发纸”的先例,等于给本来平静的湖面上砸下了一块巨石,最终掀起了这场流血事件的巨浪。
妈妈桑跟“社长”汇报的时候,根本就不提自己的责任,而是想法设法把自己撇清,尽量把责任往店长跟笑翔身上扔。她决口不提自己纵容按摩店的“越界发纸”,只是强调店长对笑翔的“放纵”,以及笑翔的所谓“激进”。
“社长”知道妈妈桑跟店长不合的。所以对妈妈桑汇报里趁机夹杂私活,趁机黑店长这事儿并不放在心上。作为一个聪明的经营者,手底下人的矛盾,正好可以用来平衡权利。如果没有矛盾,一团和气,就要警惕低下的人是不是预谋着跟自己作对的了。所以没有手下人没有矛盾,他还要适当的制造矛盾,看着店长和妈妈桑意见不合,斗来斗去的,他才放心的在幕后做甩手掌柜。
一个是多年的老友,一个是多年的姘头,他对两个人都是十分信任的,但任何的信任又都是有限度的。
“社长”不会责怪店长,也不会去埋怨妈妈桑。但必须要惩罚一个人才能平息事件,安抚大桥。最合适的人当然是跟他没有尚且没有一面之缘的笑翔。他比较在意为什么笑翔来以后,才会出现矛盾,千叶跟大桥,沙酱他们的关系不就处的好好地吗? 其实千叶看似不思进取,但确实也有他的高明之处,那就是 —— 不是他分内的该做的事情,他坚决不做,与世无争,自然就不会有矛盾。而笑翔想挣钱,想出成绩,做事不墨守陈规,自然就会得罪既得利益的获得者们。
社长搞明白了来龙去脉,给他的感觉就是笑翔虽然有能力,但却太积极,太好斗,给自己店里打工很可能是个祸害。再加上需要安抚手下的老员工大桥,就产生了把笑翔给酷毙(辞)掉的想法。但有这个想法又不能只说,就给了妈妈桑些暗示 —— “不能用咱们就别用了吧”。
以上是电话里的大致对话内容,都被中村听到了。而店长不懂中文,还蒙在鼓里。
妈妈桑得到社长暗示,已经打算把笑翔干掉了,却头疼怎么才能把笑翔除去。想了半天,心生一计 —— 一个不漏痕迹的辞退笑翔的方法。她跟店长说,“こんなことがあったら、暫く、承くんを国分寺の店に行かせたほうがいいと思います。”(碰到这种事儿,暂时让笑翔去国分寺的店比较好吧?)
这招实在是太狠了!去国分寺等于把笑翔流放了。
国分寺跟立川一样,是西东京中央线上一个大站。虽然车站附近也有繁华街红灯区,但规模跟客流量完全没法跟立川比。在国分寺的北口,有一个香兰的姊妹店,叫忘却の空(ぼうきゃくのそら),简称“空”,或者“骚拉”。那个店的面积只有香兰一半大,女孩儿的人数也就是固定的4,5人左右,平日的生意很不好,女孩的稼动率很低,碰到香兰忙的时候,经常会抽调“骚拉”的女孩儿来立川帮忙。“骚拉”开了有年数了,老客人比较多,所以能靠周末老客人的光临赚点小钱勉强维持运行成本。
妈妈桑的如意算盘就是,把笑翔先扔到“骚拉”那边流放几个星期。然后她趁机在香兰这边招一到两个新人来顶替笑翔的位置。笑翔在国分寺干几个星期,想回立川的时候,这边已经没有位置了,只能继续干下去。在干几个星期,估计妈妈桑不用辞笑翔,笑翔主动就会辞职的 —— 拉不到客人,时给低的还不如饭店洗完工,加上国分寺里笑翔的家又远,倒贴油钱,不辞职还等什么啊?
店长一听妈妈桑这么说,以他对妈妈桑的了解,马上意识到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。稍加思考后,就断然拒绝。店长知道,一旦把笑翔放走,脱离了自己的控制,能不能回来就很难说了。笑翔进店的一个多月里,拉了100多个新规客人,比千叶半年拉的客人都多,给店里带来了实实在在的利益,放走笑翔,等于放走大片的新规客人。
店长已经暗下决心保笑翔,不惜跟妈妈桑发生争吵。妈妈桑见店长少有的动了真气,不肯妥协,只好作罢。笑翔就这样在被酷毙的线上走了一回。但这件事儿,并没有完全结束,其实给笑翔今后的打工生活带来了巨大的隐患。
话分两头,店长跟妈妈桑在楼上争论的时候,笑翔其实并没有开车回家。而是在停车场里换了一个正对“花莲”的店的车位,等着“花莲”的出现。他很困惑,很迷茫,搞不清这样干等的目的是什么,或许就是想亲眼证实她真的在风俗店里打工,好断了念想。或许就是因为想见她,跟她说声谢谢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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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文章写得很用心,受教了!谢谢